老十再次想发火,那狗男人居然敢叫诺敏闺名。
他福晋的闺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吗?
诺敏对老十的怒火浑然未觉,拉了老十上炕,还很是自觉地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凌文浩那边。看着并肩坐在一块的男女,老十只想将那弱鸡小白脸徒手捏死。
更别提诺敏还给凌文浩递烤串了。
他都没这待遇。
老十憋屈得想撞墙,却不能发火。白纸黑字画的押,他没那脸皮去坏诺敏的好事儿。再说了,诺敏可不是温婉的女子,生起气来,那腰间的鞭子可不会认人。
他强压着火气喝了两杯酒,佯装不经意的问道:“今儿怎么想到来烧烤了?”
诺敏道:“这不是店里的伙计们好久没尝到这味儿了嘛,十爷,咱们店里隔上两月总有次活动。美酒美食,应有尽有,日后你要是有兴趣,都能来参加。对了,下个月文浩过生,不如您也来凑个热闹啊。”
还庆生?他没把这狗男人掐死就不错了。
可怜的凌文浩在老十自认隐晦的凶狠目光中,内心瑟瑟发抖,面上却还得端着笑容。时不时还得作死地给诺敏递酒喂菜,内心的小人已经泪流成河。
好不容易出去拿菜,诺敏还非得跟着。一出帐篷,他就兜不住了,小声道:“东家,你饶了我吧,我感觉十爷的目光都快要把我给凌迟了。”
“撑住。”诺敏给他打气,想想你欠我的一百两银子,这场戏演好,你不光可以不还债,还能把你娘接到京城来安家。”
凌文浩捏紧拳头:……为了钱,拼了。
几大盘烤肉再次摆上炕桌,老十皱了皱眉:“中午就吃这个饱吗?”
诺敏道:“主菜是烤全羊,这个需要时间,咱们中午随便吃点。下午去梅林逛过回来,就差不多能吃了。”
“你们还要呆到晚上?”
“难得出来一次嘛,天黑就回去哪能玩过瘾?”
……居然还要夜不归宿?他很想把诺敏直接绑回家去,可到底没那狗胆,只得压着火气道:“九哥在这附近有庄子,要不去庄子上住吧。这么冷的天,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放心,这帐篷又结实又暖和,冻不着的。
凌文浩含情脉脉地看向诺敏:“十爷有所不知,诺敏是蒙古人,再华丽的宅子在她眼中都比不上帐篷。您的好意思我们心领了。”
要你多话,就你了解她是吗?他妈还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来,谁给你的脸?老十心里疯狂咆哮,如果眼神能杀人,凌文浩早已经死透了。
他顶着老十要杀人的目光,觉得赚钱真是好难。
酒足饭饱,店里的伙计们敲敲打打地开始搭别的帐篷,据说今晚都要住这儿。诺敏蹦蹦跳跳地拉了凌文浩要去逛梅林,特开心地跟老十挥手:“十爷,我们就先走了啊,改日来店里吃饭哈。”
眼见媳妇要跟别的男人跑了,老十哪还管那么多,连忙跟了上去。
诺敏奇怪地看向他:“您这是干嘛呢?”
“哈,哈哈,爷听说你最喜欢跑马,难得遇上不如跑一圈儿啊。”
“天太冷了,骑着马吹风容易着凉。”
“不是吧诺敏,你可是蒙古人,还能怕这么点子风?”
诺敏咬牙,转头对凌文浩道:“文浩你等我一会儿啊?”
她拽了老十到另一边,气道:“十爷,你到底想干啥啊?没见我要去约会了吗?”
“不是,爷不得帮你考察考察啊?他弱得跟个白斩鸡似的,怎么保护你?”
“拜托,人家是书生好不好?这种文雅美你欣赏不来啦,快点回家去,少耽误我好事儿。”
“他什么人你了解吗?怎么就敢跟人谈情说爱,小心遇上骗子。”
诺敏道:“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我能犯这种错误?他的身家底细我早查明白了,杭洲麦田县的,父亲早亡,家道中落。他娘靠刺绣供他读书。一路从秀长考到进士,就等着明年的春闱了。瞧他长得多好,告诉你,杭州那片喜欢他的姑娘可多了,我不得快点下手哪儿成?”
老十:“......哪里长得好了,不就两眼睛一鼻子吗?诺敏你再瞅瞅,比他好的男人大把的是,你好歹是个郡主啊,这男人现在还是白身,一官半职都没有,你到底瞧上他啥了?”
“嘿嘿,瞧上他听话啊,我说东他不往西。再说了,文浩这么有才华,还愁不能谋上一官半职?那我这郡主不是白当了?”诺敏拍着他的肩膀,真诚地道:“爷,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我诺敏就不是那能吃亏的人。你要真想帮我,就快点去搞定和离的事儿吧,我能不能赶在年前洞房花烛就全靠你了。”
老十一口血哽在咽喉,差点没被活生生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