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竟是高美兰发过来的。
“小男人,你在哪?我今天去总部上班了,谢谢你。”
“不客气,到了新的工作环境,还要多适应,不能使性子。”我没想到高美兰竟然没有等我送她,自己跑去上班了。
这样也挺好的,说明她开始真正的独立了。
......
我在手机短信里和高美兰扯了好半天的蛋,她才忙工作去了。
撩骚的时间过得快,一会儿就十点多了。我跟哑巴做了个出去的动作,哑巴点了点头,但眉宇间有一丝焦虑。
我拍了拍我的胸口示意他放心,我相信哑巴能够领会。
果然,哑巴点了点头,笑了,笑得跟苦瓜一样。
出了病房,我去了孙小佳那儿跟她说了一声,让她照看好哑巴。孙小佳挥挥手示意她知道了。正写病历呢。
我低着头向车边走去,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杨树林昨天火化了没有。这杨丽梅也真是的,到了今天也不给我来一个电话。
难道不能做夫妻了,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吗?
我来到车边,打开驾驶室车门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正要发动车子。突然感觉脖子上一丝冰凉。
斜眼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
“兄弟,别乱动。你等会要把那个哑巴转移到哪?”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男声。
糟糕一定是茶树煤矿钱得易的人,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什么哑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别狡辩,早上你刚跟那个女医生说过的。”男子厉声说道。
我微侧了一下身。
“别动,我知道你有两下子。”
“你不是本地人,在矿上工作?”我问道。
我想先搞清楚这个人同哑巴的关系,如果是矿上的人,估计他们发现了哑巴,早就抢回去了。并不会再和我,在这里废话。
“少废话,快说。”匕首加了一点劲,我感觉到至少皮肤破了。
“你已经发现了哑巴,为什么不带他走?”我没有理会。
“他伤得这么重,你们转移他,是不是想弄死他。我带他走,他会死在路上。”那人见我不回答他的问题,也急了。
“想弄死他就不会带他来抢救。看来你也是不想他死的,看在我救他的份上,你把刀放下。”我断定他不是矿里的人就好办了。
矿里的人才不会花钱去救这个哑巴呢。要是死了,往废矿井里一扔,万事大吉。
“先说你要带他去哪?”男子没动,但口气已经松动了。
“你要说你是他的什么人,我才可能告诉你。否则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知道的。”我听他口气松动了,越发断定这个人不是矿里的人。
“他是我叔,谢谢你们救了他,但他刚做完手术你就要转移,我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想干什么。”男子手上的匕首已经松动,但没有拿开。
“你是他侄儿?你就这样谢谢我的?”我愤怒了。
“我还有个弟弟没找到,你没说清楚前我不敢放了你,你是唯一的线索。”男人仍不愿松开。
“你弟多大?”
“十六岁。”
“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请把匕首放下。”
我突然想起了,盗采点看到的那个男孩。我也相信杨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知道在哪?”匕首又压了上来。
“你大爷的,快把刀拿下来。你要是想他死就捅了我。”我火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找得太久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我救得出来。”男子终于将匕首从我颈脖子上拿开。
我转过头,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原来就是那个流浪汉。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怪异,原来是这个人,从精神上看起来,根本不象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
“原来是你,你为什么一直装流浪汉?”我也没有轻信他的话。
“我不是装,我真没钱了,一年来我到处找我丢失的叔叔和弟弟。”男人的眼里透着无奈。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赶紧去我那洗个澡,再来认你这个叔。如果他能认你最好,以后你来照顾,如果认不出你来,立马滚蛋。”我开着车就往宿舍奔。
“我要去救我弟弟,求你快点告诉我地方。”男人已经哀求了。
“他暂时没有危险,你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你一搅局会死更多的人。”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哑巴认不出他来,我必须马上报告杨总裁,以免这人走漏风声。我相信杨总裁一定在行动。
男人沉默了,弟弟还活着的消息让他万分激动。
进了房间,我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让他去洗澡。那男人往头上一抹,露出平头,原来那长发是假发。
我抽了两支烟的功夫,那男人洗好了澡,出来了。精神干练,目光炯炯有神,身上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跟我走,你叫什么名字?”我还要赶中午宴席呢。
“我叫范志勇。我叔叫范伟明,我弟叫范志强。”范志勇干脆利落地全说了出来。
我有点信他了,上了车,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孙小佳也在。
范志勇咚地跪在范伟明面前,连说带比:“叔,我该死,我来晚了。”
哑巴一见,擦了一下眼睛,啊啊啊地哭了起来,手激动地乱比划,还打了范志勇两下。
看得我和孙小佳都心酸落泪,只是不懂他说什么。
“我会去救弟弟的,你放心,弟弟不会有事。”范志勇比划着说道。
豪无疑问,范志勇是哑巴的亲侄子无疑了。
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冯云山在催我快回公司里。我就说十分钟准到。
“范志勇,你的任务是看护好你叔叔,保密,下午一起转移,千万不能让矿上的人抢了去,那就没命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说着我拿出两百块钱来,让他去买中午的午饭,和他所需的生活用品。
范志勇想拒绝,可他确实是身无分文。只好先收了下来。
这时哑巴在那里笑依依啊啊比划着。然后两个大姆哥对在一起,再抱拳。
范志勇赶紧翻译道:“我叔说谢谢你们夫妻的照顾。”
我刚要解释,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