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难以置信,苏利柯公子,您有十足的把握吗?”
“不会错的科拉迪耶弗卿,我可以用我任何的东西起誓,但那毫无意义。”
“可是,苏利柯公子,海利温戴尔的基础设施已经基本建设完毕。再过两个月,我们也要动身前往那片人类的新家园了。如果现在不将此事上报,恐怕会生出我们那以控制的恶果。”
“上报?上报什么?我父亲有可能叛变帝国?我们没有证据科拉迪耶弗卿,我们有的只是猜测,和感觉。”
“所以我才问您,您有十足的把握吗?我还是不敢相信,毕竟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在我看来他什么都没变。”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无比可怕,你明白吗科拉迪耶弗卿?那种最熟悉亲人之间的最细微的感觉。”
“但苏利柯公子,感觉会不会出现差错呢?有没有可能,是张将军最近太累了?又或许,是因为许多琐事,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改变?”
“我不知道科拉迪耶弗卿,其他都好说,但眼神和一个人为人处事的感觉,不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化。”
“我倒是也有所耳闻,据说张将军要求帝国,为他在海利温戴尔修建一个庄园。这换在从前,在那位将军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老实说,要不是那庄园现在似乎已经建成了,我都不可能相信那真的是张将军提出的要求。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张将军的余生,肯定都会在那庄园中度过。苏利柯公子,您说会不是他的工作太繁忙了,才出现了一些精神上的变化?”
“这就是我的依据之一,发现父亲的精神,或者说思想和从前有一些不一样后,我就请了两位心理医生。前前后后,他们来我家了几次客,与此同时旁敲侧击的做了一些心理方面的调查。”
“结果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两位心理医生,在不同时间的调查,居然出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甚至,只是过段时间,再提同样的问题,父亲的回答都会不一样。甚至更诡异的是,他还记得这些问题,他曾经回答过。”
“怎么会这样呢?那帝国的心里调查呢?我记得这样重要的官员,应该都有专门的部门,进行心里调查。”
“是的,这就是让我真正起疑的地方。帝国的心里调查报告上,父亲的回答几乎完美。深知其中的一两个问题,我请的心理医生也问过。也就是说,他在知道标准答案的情况下,依然做出了至少一到两次,完全不同的回答。”
“为了成功当选,去提前知道了答案其实可以理解,不希望将真实的自己透露给别人也可以接受。但对于张将军来说,他应该不可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回答同样的问题的。也怪不得你会起疑。其他的呢?还有其他的依据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科拉迪耶弗卿,但自从前段时间父亲他出差回来后,就真的有一些怪怪的。”
“嗯,有的时候是要相信感觉,但怀疑终究是怀疑。至少目前,我们还是相信张将军只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变化好吗?”
“谢谢你的劝导科拉迪耶弗卿,这件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还请你保密。”
“当然了,不过还是容我插一句。如果您真的发现张将军有任何切实的变化,还请您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毕竟,他的一言一行,今后将改变整个星球居民的生活。”
“嗯,我知道了。”
看着苏利柯远去的背影,科拉迪耶弗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即将接受无上权力的星区副区长,也不是一个星区首脑的尊贵长子。他那失落的背影中,满满的是失望和不安。
科拉迪耶弗明白,他的感觉是来自至亲才会有的排异感。是那种对于再熟悉不过生活或是亲人才会出现的感觉。而按照经验来说,这种感觉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的。
张平,一定发生了什么改变。
但有一点毫无疑问。
“我们真的,能发现张将军的变化吗?或者说,他改变的,还能称之为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