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上善若水

雅煊与肖林夕一起去观赏尼亚加拉大瀑布,这是美国之行的重要一站,雅煊说站在尼亚加拉大瀑布跟前,可以领悟生命的真谛,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水可以洗涤一个人的灵魂。

尼亚加拉瀑布位于美国纽约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交界处,瀑布源头为尼亚加拉河,尼亚加拉河的水流冲下几十米高的悬崖,演绎出世界上最狂野的漩涡急流,进入加拿大的安大略湖。

他们驱车前往,很远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雷声轰鸣,仿佛是海啸将临,仿佛是山崩地裂,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你的心骤然紧张起来,既紧张又期待。越走越近,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声音,看见云雾涤尽尘嚣,慢慢升腾,升腾,幻化成一个天堂般的世界。

肖林夕与雅煊乘搭“雾中少女”号观光船,先乘坐缆车到河边,每人穿上一件雨衣,缓缓驶入碧色的水潭。暴风雨般的水珠劈头盖脸地砸来,雨衣无法抵御大瀑布的盛情,顷刻间全身湿透,但是所有的乘客都随着雷鸣般的水声欢呼起来。瀑布挂在你跟前,狂泻而下,犹如千军万马,倾泻,倾泻,倾泻,永不停息,一千年、一万年之前在倾泻,一千年、一万年之后还在倾泻,这就是大自然,这就是力量,这就是永恒,这就是上帝。在瀑布面前,人,不过是一点水珠,一粒尘埃,化作雾气升腾,融化在空气中,融化在水潭里,融化在宇宙里。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是转瞬即逝的一片云雾,在茫茫的宇宙中,每个人都是沧海中的一滴水。瀑布之下,无数游客来了,无数游客走了,瀑布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认识,瀑布敞开胸怀欢迎所有的来访者,也敞开胸怀送走所有的游客。瀑布的水量极大,水冲到河里变成青蓝色,冲击到无数块巨大的岩石上,卷起千堆雪花。从游船上俯视,在那深不可测的水国里,永远飘荡着浪花,永远潜伏者精灵。

游船略略靠近瀑布,便被落下的水浪冲击的大幅摆动,游船在瀑布激起的千万层水汽中穿行。世界上最好的画家,也画不出如此清灵、如此虚幻的色彩,也画不出如辉煌、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肖林夕感叹道:尼亚加拉瀑布,永远,永远,强悍得永远不受降伏。

一个人的生命像这流淌的尼亚加拉河,令人心悸地奔腾,一如命运不可抗拒的怒涛,奔腾,奔腾,穿过悬崖峭壁,一路向前,在这里,它遇到生命的峡谷,怒吼着,回旋着,冲下这危崖,形成最美丽的瀑布,成就最辉煌的人生,然后,一声不响汇入大海,结束了他的行程。尼亚加拉,可敬的瀑布呀,且听我最终的呼唤……

肖林夕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瀑布汹涌似海,彩虹闪烁幻化,他忽然想随着瀑布坠落峡谷,跳进万丈深渊,他又想从船上一跃而下,这一念头霎时充满胸膛,一挥之不去。

“雾中少女”游船也有来历,据说三百年前,居住在当地的印第安人震慑于自然的威力,每年收获季节,集合全村少女,酋长站立中央,引弓对天放箭,箭尖下落,离哪位少女近,这一少女即被选为代表,被送上独木舟,舟中装满谷物水果,从上游顺着激湍冲下,坠入飞瀑中,尼亚加拉瀑布的雾气,便是少女的化身。可怜的少女,不知道究竟是进了天堂,还是进了地狱。

游船缓缓驶出了峡谷,瀑布落在身后,肖林夕和雅煊还久久的沉浸在瀑布的轰鸣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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