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尘埃落定

春芽眼神躲闪,看了一眼外头之后催促他们:“快走吧,等会儿守卫来了就走不了了。”

两人这才慌慌张张要逃,却见春芽一动不动,温京红奇道:“那你怎么办?”

“我,”春芽低下头,“王爷已经许我出府,以后也不在王府了。”

纪凯忽然想到了什么,“萧怀妄无缘无故为何会送你出府,你不是才十五,已经攒够了赎身钱?”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温京红见纪凯脸色不对问道。

“你应该问她,”纪凯指了指春芽,“作为你的贴身侍女,咱们被抓那日她去哪里了,我们的动向又是怎么被萧锦平知道的?”

温京红反应过来之后不可置信地望着春芽:“是你?”

她立刻想起来春芽离开的那段日子,又莫名其妙回来,“春芽,你已经早就是王爷的人了?”

春芽颤抖着后退一步,眼里含泪:“莫要怪我小姐,我爹娘在王爷手里面,我没办法……”

温京红仿佛被谁打了一闷棍,呆愣着,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丫鬟也早就不与她一条心了。

而纪凯火冒三丈,毫不客气地就踢了春芽一记,对方疼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贱人,就是你害得我血本无归!”

他正要踢第二脚,被温京红拉住,“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等侍卫来了关住我们三个人吗?”

春芽缩在地上,小声地叫了一句。

温京红此时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是大彻大悟,看着春芽道:“你伺候我一场,原本就没什么情分,既告发了我如今又来救我,两不相欠。”

纪凯啐了一声,随后便赶紧逃了。

温京红随之跟上。

两人没了身影,春芽挣扎着爬起来,扶着门框要离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看到来人时吓得几欲魂飞魄散。

“王妃?”

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温之鹊没先看她,只对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女的带回来,男的随意。”

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颤巍巍的春芽道:“你胆子很大。”

春芽低着头,深知自己可能再也出不了府了,忽然眼前落下一个包裹,她抬头看见温之鹊望着自己。

“我本想你这般背主之人也不该得这么一个好下场,但最后却冒着危险来放人,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情义的。”

“王妃的意思是……”

“你作为她的婢女,两相为难下能做到这份上,难得。包裹里是给你的盘缠,出府之后你便不再是奴籍,也和王府再无瓜葛,仁至义尽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说完,温之鹊便离开了。

春芽愣愣地将包裹拿起来,感受到了里头沉甸甸的重量,等跪到腿快麻了才站起来。

而这边的纪凯和温京红陆续出府,却发现那里早早地就有家丁守着,一看见两人便冲了上来。

纪凯冲在最前头,性命直接丢在了乱棒之下,而温京红吓傻了,被当场捉住。

温之鹊面无表情地听着下人通报了情况,最后问她该如何处置。

她看了萧怀妄一眼,意思是让他决定。

萧怀妄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纪某可有家人?”

“回王爷,据查,这纪凯应当是父母双亡,京城里应该没什么亲属。”

“既如此,那便随便拉到乱葬岗,至于温京红,”萧怀妄看了一眼温之鹊,“以谋害王妃与勾结外男偷窃财物之名送入京兆府衙,让他看着去办。”

“是。”

至此,王府再无温京红此人。

第二日温之鹊起身后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去了别院。

她边走边问芍药:“郡主起了?”

昨日一众大臣亲眷来王府参加晚宴,其中就有温之鹊曾经为其诊治过寒症的锦华郡主,昨日人多事也多,温之鹊见她像是对自己有话要说的样子,便请夫妻俩留宿了一晚。

“回小姐,今日要上朝,郡主跟着驸马一同起来的,然后送他出门上了朝。”

“那现在人可在别院?”

“在。”

温之鹊点点头,走了两步之却停了下来,“你方才叫我什么?”

芍药被问得愣了一下,“小姐啊,怎么了?”

“再想想,应该叫什么了?”

芍药这才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王妃。”

温之鹊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却不自觉浮现出了笑意。

来到别院,锦华郡主正在院中赏梅,见温之鹊来了十分开心,她和萧锦平完全是不一样的性子,温柔和顺,对谁都如沐春风。

温之鹊曾对她有恩,所以即使按辈分算她还是萧怀妄的长辈,在温之鹊面前却没有任何架子。

她握着温之鹊的手一起坐下,手中传来的温度让温之鹊心中一暖:“看来郡主身上的寒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是多谢了你的调理。”

“这是作为大夫的我应该做的,”

温之鹊笑了笑,“况且我也收了诊金,无需介怀。”

萧锦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许久,叹道:“真没想到,你竟就是靖安王妃,当时还一直叫你温姑娘,个中曲折,当真是离奇。”

“当时王爷担心我,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温之鹊毫不心虚地将锅甩在萧怀妄身上,“郡主如往日那般称呼我即可,都无甚大碍。”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赖在你家不走,是因着别的事想求你。”

“算来郡主也是我的长辈,有什么吩咐即使。”

“我的年岁也大不了你多少,不过是父王在他那一辈年龄小了些,我也是他老来得女,才白得了这辈分的便宜,”萧锦华说着,又看了四周,只有她和温之鹊的贴身侍女在侧,才放心道,“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给我瞧瞧,为何……我还是不能有孕。”

自从她的寒症渐好,气色精神也随之起来,她丈夫陈轩对她一如往常,两人恩爱如新婚夫妻,然而已经数月,她的肚子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是不是,因为从前的病坏了身子,所以我才不能生育?”萧锦华目光恳切,还带着一丝愧疚。

她以为陈轩待她如此好,不辞辛苦地带着她看病找大夫,自己却不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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