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战张乡

等到吃新年第一餐午饭时,夏纲、夏聪和另一个叫夏敏的年轻人回来了。

夏牧问道,你们进了张庄没?有没有打听到那三人的消息?

夏纲说不敢走太近,不知三人生死。

众人一阵沉默。

三人和族长,及几位族里很有威望的长者留了下来。

众人先听夏纲讲张庄发生的大事。

但夏牧知道的,比夏纲打探来的战事内幕更加清楚。

事情还得从昨天下午开始讲起,因为青狼山的攻势加强了。

原本青狼山的众多匪兵,都是些失地流民等人组成的,战力太低,进攻无序,打仗全靠一口气。

叫他们去干抢劫放火的事在行,打这攻城拔寨的事却不行。加之没有攻城重器,硬是打了几天没冲进去。

再说他们出来好几天,随身带着的粮食都吃完了,就只好去周边村里抢。你抢别人的,别人还不给你拼命?又没有固定住处,晚上睡觉都是顶着抢来的被子等物,互相挤在一团取暖。所以士气低落,进攻乏力。

哪知到了昨天下午,从青狼山上跑来一个人,是留守青狼山的地义将军史彪。他一见到大头领徐伦,就扑通一声爬在地上不断磕头,然后才将昨天夜里在青狼山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汇报。

史彪说张庄的人太狠毒,采取明修栈道的计谋,派了两个武功特别厉害的高手,昨晚趁着天黑山上人少的空当,摸进了青狼山,他们两人非常厉害,不但斩杀了天狼神,还放手烧了寨子。

大头领徐伦昨晚开始就心绪不宁,不知会发生什么。直到子夜时分,心中突然冲出一股逆行气血,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后,脸色发金就昏倒过去。

吓得五当家天智将军苟铨神魂皆跳,赶紧封锁中军帐,不让人进来。

直到天亮后,徐伦才悠悠醒来,在苟铨的搀扶下,走到青狼旗前看着,发现这青狼旗的狼像,浑身裹着血红之气,神态萎靡。

徐伦曾与天狼订下血盟,心中明白天狼神体已毁。逃到这里的那股天狼血气,只因天狼曾分离出来的狼魂精魄与此旗命运相连,才选择依附于它。

徐伦当下心情十分糟糕,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其它,反正七情之中的怒、哀、惧、恶四字;六欲之中的生、死两字相继发作起来。身体颤抖着,又被苟铨扶了进去。

等史彪讲完事情经过后,徐伦心中大痛,那可是他积累了十年以上的全部家当,就这样让张庄的人给截了不说,还把老巢一把火烧了。这下家没了,基业没了,什么都没了。

但同时,徐伦也可以说摆脱了天狼的桎梏,思考起未来的道路。号称军师的天智将军又在旁劝道,张庄做人太毒太狠,既然把我们老家毁了,那就建新家,打下他们的张庄,重建我们基业。

徐伦问道我们连续攻打张庄几天,凭着地利关卡硬是没打下来,眼下粮食完了,军气也没有,怎么打?

连你弄的船锁连营之策也没成功,东升桥虽然打通了三分之二,还但在血战争夺之中,一时也拿不下来,怎么打?

~~~~~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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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智将军最后献的计策。

徐伦又问,如何才能杀人诛心。

天智将军说简单,你将张庄他们往年来干的坏事绝事,以及暗中勾结青狼山土匪,借着剿匪的名义敛财、贪污、敲诈、勒索、摊派等罪状公之于众。里面的那些人听到后,就再也不会替张家卖命了。

徐伦也不笨,听了军师的话,叫来几个嗓门音大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以及现编出来的张家坏事一件一件的讲诉出来,共列出张家十大罪状:

一、为富不仁、唯利是图;二、心肠狠毒、欺压百姓;三、贪得无厌、横征暴敛;四、言而无信、食言而肥;五、奸淫妇人、强迫民女;六、企图谋反、拥兵自重;七、为子恶逆、逼死父母;八、为吏不清、贪污腐败;九、为人不义、丧期作乐;十、为臣不忠,偷设家祠。

只这一着,就打乱了张庄人心。特别新来的应召民役等,也没心气继续替张家卖命了。

青狼山又三大头领齐聚,由史彪戴罪立功,带着一支人马强行攻打东升桥;徐伦亲自指挥一支人马,负责攻取南街缺口;军师负责居中调配物资及人手。

三十晚上,徐伦这支人马在付出七八十人的代价下,终于将连锁船打造成功,人可以从船上跳过去。

特别是徐伦,也是恨死了张庄,第一个亲自冲锋,很快在南岸缺口上突破杀了进去,就这样打进了张庄。

另一边史彪亲自带队,在付出一百人的伤亡代价下,终于打通了东升桥也攻进了张庄。

张家及民团兵一看急了,在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情况下,于是与土匪军展开殊死决战。

特别是张家祠堂的神像,发现徐伦身后旗帜上的天狼神魂,已虎视眈眈威胁到自己安危。当下心无顾忌,降神灵之气于张庄众人身上。

狼魂在吸食战死双方兵士的血气时,发现了张家神像的动作后,也分散出无数股神魂,依附在青狼山众人身上。

一时间,张庄的三百余名民团兵、家丁和民役,与青狼山五百余名土匪军,开展了血腥残酷的拼杀。

他们眼中全发着红光,嘴里嗬嗬的叫着,已无自我意识,只是将手中的武器,拼命砍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任何敌人。

天狼神本体让自己的盲目自大,又小看了夏牧后被斩杀,逃出来寄居在“天狼哮月”青狼旗的神魂本很衰弱,虽然能当场吸取血食血气,但需要时间炼化。

而张家祠堂的张祖武神像,也因夏牧强行使出“劾神术”而神力大亏,全身神像上还布满裂纹,要不是这几天战事爆发,能吸取血气修补一二,也不是天狼的对手。

两下里人与人拼命,神与神斗法,两支队伍互相血战又互相制衡影响。张庄上空杀声振天、雷声爆响;法术乱撞,残肢乱飞;惨叫四起,血煞盈沸。

但青狼山土匪人数比张庄的多,又在徐伦和史彪的带队下,士气越打越旺。而民团兵和征召来的民役根本不是对手,一场血战双方死伤无数。

张庄里面的人全部死绝,张家祖宗武神像崩溃成泥。

子时刚过、大年初一。

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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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成为过去,张庄成了土匪新窝。

~~~~~~

夏牧仔细查看了一遍身体,只说从斩杀的石头天狼得来的灵气,不但修复了自身伤势,还另有好外。

下丹田那团玄冥寒气,吸取了天狼的太阴之精华后,心满意足的又缩成一团,把任督二脉给让开出来。也没受到当下双方战事的劫运影响,难道老天爷见到青狼山与张庄作孽太多,也乐意借夏牧的手,促使他们两家同归于尽,而不降天罚?

然后退出心神,对众人只说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聚集在夏牧家的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眼下的首要问题,是张庄成了新土匪窝,那帮土匪他们会继续打劫周边村落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次土匪倾巢攻打张庄,财产、人员损失巨大,来有一千人,而一仗下来能站着的只有百人左右,加上青狼山下还有部份留守人员,如果不靠抢劫,怎么生活?就算有张庄留下的粮食,那也不能坐吃山空。

接下来的问题是,土匪们盘踞张庄如利剑高悬,屏山怎么办?

屏山这几年,因为地理较为偏僻,出入不太方便,受到土匪的侵扰较少,所以村民还是有吃有穿的。

如果等张庄土匪稍微恢复过来,会不会成为土匪的抢劫目标?再说本庄和下面的东庄、西庄、南庄去了三十人加入了民团,这是血仇。

十来人商量来商量去,问题最终回到一个原点,要不要组建自己的村兵队伍。

这有个前提:夏县官府会不会派出军队来围剿张庄土匪。

会,当然最好。

不会,局面不会变得更坏。

最终,答案就是:一切皆靠自己。

众人取得意见一致后,一伙人进行了分工。族长夏文孝负责联系下面东庄、西庄、南庄,试探他们,是否愿意联合起来组建屏山村兵队。如果他们三庄不愿意,北庄组建自己的村兵队伍,只保护北庄。

夏纲负责先把北庄的所有在家年轻人召集起来,准备挑选民勇。

夏牧负责写个练兵的章程出来。

其它族内威望高的长者,负责统计核实屏山北庄的人口、户数、田地亩数、工匠种类。

时间定于正月初三碰头综合意见,正月初五正式开始挑人练兵备战。

夏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写了一天。

过年嘛,本来应该是走亲串户共贺新年,但眼下世道乱土匪多,也没人敢离开家里四处走。

很快到了正月初三这天,夏纲、夏牧、族长及几名长者来到家里商量事情。

首先由族长介绍东庄西庄南庄的情况,经过两天协商,东庄西庄南庄均已表态,愿意出人加入屏山村兵队。但他们也提了很多条件,如组建的村兵队伍里,必须有他们指定的人当头。

夏纲说,经过摸排,我们北庄满足十八至三十岁的人,原来共有二十三人符合条件,减掉去了张庄没回来的三人,总共只有二十人符合条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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