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显然对于那个捉摸不透的裕神官,古村只觉得听得云里雾里,对方既然制造了这么多的替身使者,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取悦某个人?
“呵,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不过放心好了,我们最擅长的事就是让雕琢璞玉。”神官脸上的莫名狂热让他有些畏缩,即使古村可以毫不在意手刃近百人,但在他面前自己纯洁的仿佛一片白纸。
“好了,抓紧好好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吧。”毫无温度的关心让古村打了个寒颤,本能一般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逃出这座神社。
推开门,神官发现在外敬候着的出羽真。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放弃抵抗的古村,神官笑了笑将背后的门彻底关上。
“连你也没办法解决那几个家伙吗?”话中透露地失望之意完全不加掩饰,但是真却没有办法反驳,无论是拉蒂琪还是里奥,他都没有把握拿下。
“居然如此,那就为你再找个帮手吧。”神官看着天空逐渐盖住太阳的乌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不要让我再失望了,真。”
“是。”出羽真立刻答应下来,这次的失败就连他也难以原谅自己,恭敬地告别神官离开中庭。
来到了内院的出羽例行公事般地走到一处封闭地卧室前,轻叩了几声,随后推门而入。
“师傅,我进来了。”在那昏暗地室内,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地上的被褥之中。看到这一幕,出羽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地走到一旁将窗户打开,让些许的余晖撒入其中。
只见在那床单上躺着一个双眼无神的中年男子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出羽恭敬地跪坐在他身旁取出一只营养剂注入他已经肌肉萎缩地手臂内。
“真是麻烦你了,真。”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出羽却只是默默地照顾着眼前的苦蒿之人,为其活动推拿身躯减缓肉体彻底萎缩的程度。
做完这一切,出羽才开口道:“师傅,我失败了,败给了两个实力恐怕不弱于的敌人。但我不想让主上他失望,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您能再指点我几招。”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真,你是我最自豪的弟子,引导你入门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接下来的道路只有你自己走下去才行。”那个声音说到:“我走的道,你是走不通的。”
“……是我唐突了,弟子告退。”出羽朝着床上的男子鞠了一躬,轻轻地退出这间房间。
然而在他关上门之后,一个如同饿鬼般的面孔直接出现在他脸庞死死地盯着他。
然而出羽真却仿佛见怪不怪地淡淡说到:“神大人,主上他曾叮嘱过,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还是不要离开大殿比较好,免得香火之气白白空耗。”
“切,真没劲,阿真,你这家伙真是有够无趣的。”摘下了那个恶鬼面具,一张娇好如若少女地脸露了出来,那散发着些许光晕地白皙皮肤仿佛在彰显着本体的不凡。
“是啊,抱歉了,属下就是这么的无趣……而且无礼。”说着狠狠敲了敲对方的额头,看着对方捂头泪眼汪汪的模样,真也笑了。
“喂,神大人,请您不要再乱跑了……”远处气喘吁吁地绫音赶了过来,有些责备似地看了被称为神的少年一眼:“而且真……哥他可是有主上丰富地任务在身,还请您不要再为难他了。”
“没事的,绫音,想必神大人也只是按耐不住寂寞了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香客,你就带他下山去逛逛吧。”有些宠溺地看着欢呼雀跃地少年,也只有在和他们一起的时候,真才能感到轻松一些。
“真是的,哥哥你也太放纵他了。”话虽如此,绫音也只得照办,毕竟被称为神的少年确实是主上一再嘱咐要悉心照料地存在。
“啊真,你不一起来吗?”山门口,若非有绫音牵着手,否则恐怕早就溜到不知哪里去的少年有些奇怪地向真询问到。
“不了,我的话还有任务在身。”真柔和地笑到,目送他们离去。
“真,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辛苦,适当地放松一些也无不可。”在他身旁,一个高瘦的人影说到,他的面容就仿佛躺在那间卧室内的男子一样,但却要硬朗许多。
“没关系的,师傅,接下来要走出自己的道,我只有向您请教一番才行了。”说罢真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漆黑的匕首,而那名被唤作师傅的男人也轻叹一声握紧了腰间的刀。
……
当天夜里,真平镇的公安局看守所内,作为这个小镇历史上几乎是唯一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沢田原本是要移交给城里的监狱里进行关押,但最后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当初因为他学生的样貌和瘦弱的身躯导致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就是凶手,而且由于替身的特殊性,他也没留下证据。因此当初他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那些警察相信自己就是凶手。
然而进了看守所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日子有多么难熬,乏味的饭菜,无所事事地日常,一个个吵闹而恶心的犯人,这一切都让他忍不住作呕。
而他自然也不会让了导致他被关押的罪魁祸首——赤坂美羽,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胆敢玩弄自己的感情,若不是她自己有怎么会被抓住。
可是有着今泉的保护,自己也奈何不了她,如果自己真的敢派出替身袭击她的话,恐怕今泉那个疯子真的敢冲进看守所杀了自己。
至于逃出去,那更是无稽之谈,自己的替身除了杀人以外一无是处,既没办法从杀死的看守的警察身上取回钥匙,又因为自己办法催眠自己去怨恨几根铁管,而到没办法砍断栏杆。
更别提就连杀人也是屡次失败,荒井那臭小子的运气真是好到让他发狂。这样没用的自己恐怕下半生只能在这里度过了吧,也好,反正父母从小就看不起自己。
不,不只是父母,说到底自己从来就没被看得起过吧。喜欢的摄影也是从来没能获奖,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自己成为工具人,给那些根本说不上话的同学拍集体照。
“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杀了!”狠狠砸了一下墙壁发泄不满,但却吵醒一旁的囚犯,直接被暴打一顿,外面昏昏欲睡地看守也没有管的意思,放任他被揍的鼻青脸肿。
说到底一个被判了无期的连环杀人犯根本谁都不会在乎其死活。但是遍体鳞伤的沢田却依旧没有醒悟,他的怨恨却愈发膨胀,愈发地深邃入骨,以至于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替身将那个混蛋犯人以及看守切成碎片后缓缓消失,但是沢田却没有一丝喜悦,他清楚这只会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处分,甚至于自己本该获得的死刑。
然而他终究没有迎来这个理所应当的结局,看守所的门被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推开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以及那个危险的少年沢田,他淡淡地训问道:“你就是沢田浩作?”
“是又如何?”
“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