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逆朽之人

“小姐。余觉得如果余和您能够结合,一定能生出最优质的种子。”

“大人,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被用来谈论或考虑任何形式的种子或生育计划。我希望我们可以保持一个相互尊重和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将其限制在这种方式上。”

“余自然是知道,但您也应该知道,您对花系魔法的专精程度并不如余。”

“我知道。”

“所以更应该跻身于下一代。”

“大人,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选择,不需要您替我插手和考虑。”

“余可以等待。”

铁链、铁环、铁钩、绳索、血迹、残肉、恐惧、痛苦、绝望。

“小声点!我稍微掩盖了一下痕迹,你们快走!”我稍微掩盖了一下痕迹,你们快走!”

这种毫无人性的地方,据说并不只有一处。

“谢谢恩人……”

“……天呐!他果然!他果然他果然他果然来了!!简直~一模一样~~!”

……

随着时光的自然流转,我的十岁生日庆典已然成为过去式。人常言,“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很显然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无可辩驳的印证。而奥蕾莉娅也已然成年,这意味着现在终于有两个人的真实年龄能陪莉莉拉安娜成年了。

不过据莉莉拉安娜说原世界的防沉迷认证提升到了20岁。duwo.org 比奇小说网

“你竟然不仅没让系统封锁你前世的记忆,还欣然接纳了它自行演化生成的伪记忆?记得过来啊你!”

“一些记不过来也没啥用的就丢个系统帮我储存了,这随身携带的不知道几t的移动硬盘真不错。”

虽然有没有防沉迷认证对我影响不大,一是我业余爱好除了看书就是下棋而已,只不过在原世界科技发展迅猛生活速度很快的那快节奏生活和重压下不得不下快棋——确实我没那时间和机会下慢棋;二是被一姐绑架走也只是打点单机游戏,不联网自然也就绕开了防沉迷系统。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这里生活节奏特别舒缓——毕竟就校园里有钟——步调也确实悠闲惬意许多,然而在平常的观察中,我却发现下棋这一雅趣并不常见于人们的日常消遣之中。唯一能够下棋的便是那家武器店老板。在那之后,我也是不敢以“手痒”等借口频繁打扰他,便以为德尔加卡纳打造枪为理由再度拜访过他几次,可枪到手后就再无借口可去。

但是!实在是技痒难耐!犹如百爪挠心般难耐!我是真的是渴望能与那家古朴武器店的老板再度以棋相会!终于,在一番内心挣扎之后,我还是未能抵挡住这股冲动,悄悄地在凌晨踏上了前往店铺的路途。然而,当我满心期待地来到店铺前时,那表示欢迎寓意的棋盘却已经撤下,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落感和不详感瞬间涌上心头,我忙使用花系魔法,却发现无法找到需要治愈的人。

店门依旧是敞开着的,和之前几次来一样;但店内却是一片静寂,唯有炉火熄灭后的余温尚存。打铁台上的锤子、钳子整齐地摆放着,而原本红火熊熊的炼铁炉内却是冷灰一片,显见得炉火已被刻意熄灭。我侧身,不由得心中一紧。在店铺后方那个熟悉的角落,老板依然保持着惯常打铁的姿势,仿佛刚刚放下手中的锤子,只是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和活力。他面容安详,双手搭在膝盖上,手中竟还握着一颗象征勇往直前的“兵”。而他脚边的棋盘上,一枚“将”孤独地立着,四周虽无敌棋相逼,却也失去了任何可以移动的空间。

尽管表面看来,老板的离世似乎属于自然死亡,然而仔细分析其生活与工作环境不难发现:身为一名铁匠,他长期置身于充满粉尘、烟尘和高强度噪音的工作场所中,这些恶劣条件无疑加剧了对呼吸系统和听力健康的侵蚀,长此以往,累积的健康损害引发了诸如慢性呼吸道疾病或不可逆的听力损失等严重问题,导致身体机能的整体衰竭;此外,老板以老实憨厚著称,这种质朴的性格也意味着他对工作的执着与过度投入,以至于在繁重的打铁生涯中忽略了自身健康的合理维护。

因职业病和劳累过度,他的生命被迫提前宣告终结,安息在了陪伴自己一生的炉火旁。

“哎……这是?”

在棋盘的下面,我看到一张字迹工整的信——据推测,是一封遗书。它并没有被封装好,使得人一拿起来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亲爱的弟弟: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请不要为我的离去动情,因为我是带着满足与宁静离开的。你知道,我一直坚守在这铁匠铺里,履行着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使命。现在,我可以欣慰地告诉你,这个约定已经由我圆满完成了。

回首这一生,我在火光与锤声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虽然未曾拥有妻儿相伴,但我知道每一把出自手中的武器都是我的孩子,它们承载着我所有的热爱和执着。而你,我原是不理解的,在咖啡的世界里研磨时光,追寻独特的风味,同样是我们家族精神的延续。

我对你的思念如同炉火般炽热不熄,尽管我们的道路不同,但那份对技艺的尊重和追求始终将我们紧紧相连。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我深感遗憾的是,未能与你共享更多生活中的点滴,未能与你同下一棋,也未能亲口品尝你精心调制的咖啡,这是我此生的三大缺憾。

对于我的遗体处理,我有一个特别的请求。生前我在炉火旁度过了无数日夜,铁锤下的炽热熔铸了我坚韧的人生。因此,我希望能在我离世后,将遗体送入这个承载着我一生心血的打铁炉中进行火化。不用收集我的灰烬。这不仅是我对这份事业的最后致敬,也是希望我能以另一种形式让家族的生命在这里得到永恒的延续。

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新的开始。我希望你能继续秉持对咖啡的热爱和专注,就像我对待打铁一样,让家族的精神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辉。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珍视自己的健康,别像我一样忽略了身体的警告信号,过早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我知道你依旧会对我有些怨言,但我决定还是将我的全部遗产交托给你,包括这间铁匠铺和所有的工具。我希望这笔遗产能够帮助你在咖啡的世界里更进一步,也希望你能记住我们共同的家族精神,无论是在铁匠铺的锤炼还是咖啡豆的研磨中,都要保持那份对工艺的尊重和对生活的热爱。

家族的约定已完成。所以请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将在另一个世界为你骄傲,也会在每一片星空下,每一个黎明时分,祝福你在咖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永别了,我的兄弟。

“……”

我站在炉火尚未完全熄灭的铁匠铺中央,心中五味杂陈。手握信件,感受着纸张上残留的余温。从他之前的几次言辞来看,他弟弟显然是不会来的,权衡了一下各种,我决定遵循他的遗愿。

我集中精神,熟练地将花系魔法转换成变种的火焰。熊熊烈火在炉膛中跳跃、翻滚,如同老板生前无数次打铁时的炽热与激情。随后,我缓缓将老板的遗体安放在铁砧之上,将其送入了炉火之中。这一刻,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却也将他的一生荣耀和对铁匠事业的热爱化为了永恒的光辉,直待火势渐弱,炉火归于平静。

等到店内的每一件工具、每一处角落我都细心整理妥当后,我将信摆在他的工具边,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哎,棋逢对手就如将遇良才,智慧的碰撞和技艺的交流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虽然莉莉拉安娜也拍胸脯说不就是象戏嘛自己也会,但是她那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快棋歪门邪道我几下就化解了——她来找我挑战也并非不难理解,因为时光荏苒,在学术与实战的双重考验下,我和格劳秀弥、莉莉拉安娜以及德尔加卡纳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团队。在之后的课业考试评估当中,状元和榜眼的位置一直被霸占不动;莉莉拉安娜和德尔加卡纳也不负众望,分别在文化课和实战课上取得了显著的进步。

奥蕾莉娅在六年中非常顺利地担任了国家的高官。也不算很经常地来找我了——可能是因为我特意下了个放她的机关。

“我必须把成绩稳定在这个层面。总感觉其他人对我有点怨言。”一次格劳秀弥说道,“毕竟我是平民家的孩子……”

“放心放心!他肯定会护着你的!”莉莉拉安娜猛然窜出对格劳秀弥一个勾肩搭背,“要是他不行,还有余呢!”

“嗯嗯?”

“再说,除了余,阿西米利安老师也不会放过的!他这老古板,每次都板着张脸对余,还罚余读课文——!余直接趴下去当竖鱼叉的草堆了——!”

“那么塞里何,朗诵一下课文第三段。”阿西米利安老师说。

“我明白了。”

正如莉莉拉安娜所言,她之后每次课都在补觉。那没办法咯,我清了清嗓子。

“《罗刹》。”

“于很久以前,有一位少年。他聪明,头脑灵活,心地善良且法力旺盛,有着善于用魔法助人为乐的好习惯。集善良和温存于一身的他是万众瞩目的,使得他在成长过程中开始受到各种人的青睐

“然而,命运在他身上悄然编织了一张复杂而矛盾的网。随着岁月流转,这位少年身上的某些特质逐渐显现并日益加剧。少年自恃法力强盛、且能够洞悉一切,傲慢之心渐起,开始淡视周围的一切存在。面对他人们的指点,他充耳不闻,只关注那些自己所在意的事物,热爱将其带入了执迷不悟的境界。极端在他身上反复来往,罪孽反复于其身上碾压,理解变为了困难。”

“傲慢播下的谬种在时间的沉淀中终于鞭策为了硕果。他剥夺了一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已然不再是人类。”

“本性依旧如白纸般的罗刹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当真相之门豁然洞开,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消失在这片大陆上,从此再未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读完课文,我也就坐了下去。

“勉强及格。”阿西米利安老师板着脸说,“真是春眠不觉晓啊。”

我环视四周。12个人有10个因为天气回暖的原因正趴在桌子上见着周公,唯二醒着的一个是格劳秀弥,还有一个就是刚读完课文的我。莉莉拉安娜仰头打鼾声震耳欲聋,德尔加卡纳则是趴在桌子上眯眼半梦半醒。其他人的睡姿也是千奇百怪,完全可以制作一个“奇葩姿势一览”图册供绘画参考——原世界还真有人拿它们画过速写。

“一个个的晚上都在干什么。”阿西米利安老师在讲台上挺无奈的,“算了,反正两年后就初中了,懒得管了。”

“阿西米利安老师。”我起身。“‘初中’这个概念,我记得在「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上并不存在。”

尚且醒着记笔记的格劳秀弥虽然挺疑惑,但秉承一贯支持我在学术领域发言的态度附和地点了点头。阿西米利安老师沉默良久:“你从何而来。”

“奉至上至智万世之主之名,隐于阴霾之下的雅伦。”我故意切换成通用语这么说,并加上了西部雅伦人的特色当地口癖。

“这课上下去也没什么作用,不上了。下课。”阿西米利安老师大概是听懂了,遂合书宣布。由于铃声没响,班里并没有其他人察觉到老师的这一行为。

“格劳秀弥。你相信神吗?”他问道。

“诶?我?”格劳秀弥沉思,“这个嘛……”

“现在是下课时间,这个问题也没有正确答案。”阿西米利安老师说。

“我……算是,信……?因为遇到做不出的题目,我还是口头上会拜拜的。”格劳秀弥说。

“你呢?”

“老师,你应该知道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吧。所以如果我左眼皮跳了,那就是我今天会发财;如果我右眼皮跳了,那就是杜绝迷信色彩从我做起。”我说,“所以老师,看在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的情况下,作为等价交换也该我问你了吧。”

“你问吧。”

“阿西米利安老师,你来自何处?”

“我是本地人。”阿西米利安老师老师说,“但在过去我遇到过数量不少的转生或穿越者。硬要说多久,应该在大约是一千年及之前,每天有成批量的异世界人会被运来此地,有些还携带有大量未来的知识。”

换算到原世界的时间线,是原世界西元时期即将转换为东元时期的战乱之时,和我之前从图书馆里通过结合史料推测的基准线差不多:“是啊,核战、小行星冲击、以及异能带来的传染病。”

“听不懂……”由于刚刚交流完全都是通用语,格劳秀弥握着笔却一个字都写不下来。我在桌子底下对她摆了摆手:“所以,阿西米利安老师是从这里的千年之前便遗留下来的?”

“对。”

德尔加卡纳动了一动,莉莉拉安娜狠狠伸了个懒腰嘴上还啧啧啧地表示自己没睡醒。阿西米利安老师见状立刻止住不谈了:“中午有时间再说。”

“好……”

“……哈?什么?我测啊你居然暴露了你的身份?”莉莉拉安娜在走廊中听到这句话后紫色呆毛直接炸了,瞬间秒切通用语,“你没事吧?脑子里在想什么?之前不是还神秘兮兮暗示怎么突然就自跳身份了?是天天看烧玩意烧糊了吗?需不需要余帮你量量体温?看上去也不像发烧了啊?啊!!!完蛋了!!不会是天天学习学出问题了吧!学校!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

“你给我等等。”莉莉拉安娜一连串连珠炮单炸得人头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你真正意义上了解这个世界的过去吗?”

“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和原世界的西元时期中世纪西欧差不多吗?我的系统上是这么告诉我的,敢问阁下有何高见?”

“你的系统正在背叛你。”

“我的移动性硬盘背叛我?你大概或许确实脑子里是有那么一丁点大病。”

“谢谢夸奖,你也一样。”

“不客气。”

午休时分很快到了。我本想直奔他的办公室,但却受到了一点阻挠。德尔加卡纳拉着我身上的皮带不让我走:“德尔加卡纳,询问。塞里何,要去哪里?”

“去找阿西米利安老师,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替你转告给他的吗?”

“德尔加卡纳,也想去。德尔加卡纳,记得,约好了的,要,永远在一起。”

“我去那又没啥好事咯,保不准要挨罚抄。你也想罚抄吗?抄得人手酸酸的连笔都握不牢。”

“德尔加卡纳,忍受得住。”

“很可能罚40遍呢,就像上次那样。”

“德尔加卡纳,80遍也可以。”

“以及打手心。打手心也不是不可能,还挺疼的呢。”——其实阿西米利安老师并没有打过我手心,这还是前世学刀留下来的记忆。

“德尔加卡纳,经历过很多次了。打手心,挺轻的。”

“可是老师让我单独去找他,所以德尔加卡纳乖,我不会去很久的。”哄人是正常且正确的操作,特别是对德尔加卡纳。“去去就会回来啦。”

“唔……德尔加卡纳,明白了。”德尔加卡纳用力点了点头。莉莉拉安娜除了把苹果抛来接去以外没有做出其他举动,该对外嘻嘻哈哈还是对外嘻嘻哈哈,甚至还吓了一下来自布列兰开斯尼家族的那个女孩,心可真大。

“阿西米利安老师在吗?”我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邀请道。

阿西米利安老师的单人办公室收拾得整整齐齐,与桌上摆了一堆历史相关的书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小反差,此时的他正在看一本无字书——其实用钻研更合适一点。见我们来后,他放下书并把它随手藏夹在了一摞书当中好:“午好。饭吃得好快。”

“午好,习惯了。”确实是习惯了,“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你本人是以这里的时间线为基准的千年之前遗留下来的?”

“没错。”他很温和地点了点头,你觉得我现在多少岁了?”

“927?我瞎猜的。”基于外貌和刚刚的提示瞎猜的。

“猜对了后两位。我今年1027岁。”

好长寿!——“那么老师,你的长寿是灵魂上的转移类似更换□□借尸还魂;还是只是保持和延迟□□的衰老程度?”

“改变□□的衰老程度。”阿西米利安老师说。“这一点,目前来看只有你能够做到。所以我才让你来的。”

“是因为我对于花系相关的魔法掌握得比较熟练的原因吗?”我问道。

“这确实是决定性因素,”老师说。“你是不是接下去要问我如何改变□□衰老程度的?”

“是的。”

“那我尽量简单点介绍。”老师说,“我可以延长我细胞染色体末端的端粒。”

“端粒在缩短到到无法继续分裂时会引起细胞衰老?原来如此,居然还用到了端粒学说。只要用花系魔法不断激活端粒酶并让其保持高活性,就可以逆转端粒的缩短,不断延长端粒的长度。这确实是对花系魔法的要求很高。”

“当然,我也不只有这一种应对方式。衰老还有另一个影响因素,就是以氧自由基为主的种种生物化学自由基会给生物组织带来的伤害性影响的积累。因而,只要维持体内足量的自由基清除剂水平就可以有效的阻止伤害和延长寿命。”

“花系魔法还可以定点到线粒体上面吗?”我说。

“只要精度够高,以及拥有相关的知识,就可以做到。”阿西米利安老师说。“这两种措施的双管齐下是保证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原来如此。这只是决定性因素,非决定性因素又有哪些?”

“你知道月系魔法是可以被授权使用的吗?”老师问道。

“不知道。”我说,“你知道的,有关月系的魔法在我们这个大环境之下是被ban了的,我们从未有接受过这方面相关的知识。”

“然而在你过去的生活之中,就有这样例子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与你朝夕相处的例子。”

“德尔加卡纳……?”我吞吞吐吐的说出一个名字。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是谁。

“你指她化为蛇形吗?那并不是她的魔法。没有月系魔法知识的魔法使最容易被月系魔法套牢;其次是拥有月系魔法知识但没有被给予的魔法使;再然后是普通人;后天性适配月系魔法的;先天适配者。”

“老师你怎么知……难道是?所以我们……”

“你们没有做错,在当时,对你们而言,那个魔法的唯一破解方法只能如此。”

“早知道就……”

“你无需过分苛责自己,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思考的内容,实际上,我在事后也对整个事件进行了深度的回顾与梳理。在当时有两个适配月系魔法的施法者同时在场的情况下该魔法还能成功实施,就足以证明这个魔法本身的威力层级和施展难度都是非常高的,尽管结果损伤的程度确实是很高,但你要明白,你们那做法已经是在后续推演的诸多可能中所能找到并实施的造成损伤最为轻微的理想解决方案了。”

“这样啊。所以月系魔法和你的长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月系魔法的先天适配者极为罕见,但其能够在暗中持续影响并流传至今的关键,在于它能够被人为地被给予。就如同一件珍贵的商品,一旦获得,被给予的人就能够咏唱成功其中的部分的魔法。”

“部分?居然不是全部?”

他点头确认:“确实如此,不能使用全部魔法的原因很简单。月系魔法的构造原理深奥复杂。那些天生就与月系魔法契合的施法者往往拥有超凡的思维敏捷性,至于究竟是灵活的大脑促成了这种适配性,还是适配者的头脑因此变得更为机敏,这就如同探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是一个永恒的谜团。

“——月系魔法的魔法构造式普遍晦涩难懂,而先天性适配者们脑子普遍都很灵活。究竟是脑子灵活的人能适配,还是适配者脑子灵活,这就像先有鸡蛋还是先有鸡一样,是一个永远无法探查的问题。”

“后天得到月系魔法的人,由于他们的思维活跃程度无法完全适应月系魔法那繁复无比的结构要求,就如同cpu负荷过高而只能处理部分程序一样,他们也只能运用魔法中的部分能力。可以这么理解吗?相当于是高投入高回报咯。”

“正确。即便给予了施展月系魔法的能力,大多数人却依然受限于其艰深的内在构造原理而难以驾驭。然而,正是这样的高门槛带来了相应的高收益,月系魔法所蕴含的强大创新力、构建力以及破坏力无一不令人向往。”

“我明白了。”我阴着脸说。“能够真正掌握并熟练运用月系魔法的人,无疑具备超凡的智慧,或者说正是由于拥有这个智慧,他们才适配月系魔法。这意味着他们完全能够将这种深刻的理解力和操控技巧巧妙地应用于花系魔法之中,这确实是一种非决定性因素。”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了。以长辈的身份问一下,你在这里的生活还算适应吗?”

“虽然生活的节奏稍微慢了一点,但是总比高强的学习要舒服很多。”我说,“除了没棋下,这样的生活过的挺舒服的。”

“那边十二岁就要求高强度学习了?”

“也并不是。老师你知道奥数竞赛,简称奥赛吗?我以前搞那个的。”

“听过来者说过,怪不得你数学那么好。”

“对,就是全程不用笔不用纸限时五分钟算五道奥数题,算完之后不给写下来还得自己记答案,然后过一分钟后再将做答告诉老师。”

“听其他过来者说,有这个要求的那个学校很好。”

“是吗?这学校创办的还算晚,难道说向前推一百年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出现过像我这样的转生……或者穿越者?”

“你指哪个方面的‘一样’?”

“还有其他方面吗?”

“那我之前就说过了:有,但是相较过去的盛况而言已经算是鲜少可见了。我原以为应该不会再有了。”

“可以仔细说一下吗?”

“他们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不少的科技技术。但是很显然,我们这里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无法支持他们技术的全部运用。”

“怪不得这里有新式学堂。”

“那么,你对神明有什么看法?”阿西米利安老师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之前有人委托我问的。”

“有人知道我?”

“算是。”不过委托我向你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归西了。”

“不会复活吗?”

“绝对不会。”

“那我只能这么说:我对神明没有感觉,毕竟我是人。虽说可能会出现神明坚定唯物史观的可能,但个人感觉,在这里,求天问神还不如问魔法教会。”说的很含糊,但也算是一个回答。

“难不成,你欣赏魔法教会?”

“不能说欣赏,只能说它有强大的经济政治特权;有至高无上的思想统治地位,能够影响文化形式,控制精神世界;与世俗各个国家的王权互相利用竞争共存相互牵制。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它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所以我还有一句话没说:求魔法教会还不如求自己。”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我和阿西米利安老师同时终止了话题——虽然我本意也想终止谈论,刚好制造了一个给我下台阶的机会。格劳秀弥和莉莉拉安娜带着德尔加卡纳闯了进来:“歪?塞里何?”

“怎么了?”

“德尔加卡纳在食堂里担心的都快哭出来了,侬搞咩啊侬?”

“德尔加卡纳,没有哭。”

“就是哭了啦!搞得我都有点想陪你哭了!”

“那我先走了老师。”我低头示意——好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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